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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是根老油条,该写什么不该写什么都已经事先知会过了。

    “……我觉得我们人数有点多。”盖才捷左右看看,突然冒出这么一句。的确,他们坐在第一排,和后头几个国家的包括会议记录员在内才三四个人的队伍比起来,他们真的人数太多了。

    “还好啊,你看A国,也不是坐了一溜。”文客北说道。

    “人家那是东道主,能比吗?”

    “我们还是常任理事国呢。”

    “好了,”乔一帆适时打断,“快开始了。”

    会议正式开始,各国代表都事先知道了会议的主要内容,但在座没有一个人向导,苏曼莎·温切斯特居然会出席。她看上去比照片上好不了多少,依旧那样憔悴不堪。在场的向导不用探知就可以看出她的状况有多糟糕。她坐在轮椅上被人推上台,话筒被调整到适合的高度后,她对着话筒,眼中才稍稍有了一丝神采——那就像是一簇小小的火苗,以燃烧生命为代价。

    她用缓慢的语速和颤抖的声线说着话。在平日里的话,同声传译听到这么慢的语速必然会很开心,可是这些翻译们听着她的话无一不觉得沉重。他们尽力想要在语言的转换过程中保留苏曼莎话语中的一切,生怕丢失了一丝一毫。

    她是在恳求——

    “我请求你们,抓到这些人,还我的哨兵,我的丈夫,我的爱人一个公道。”

    “我的国家没有死刑,A国也没有。我知道很多国家都没有。”

    “这些魔鬼应该被永远地打入地狱,他们不值得任何的宽恕。”

    “我请求那些还保留死刑的国家,在找到他们之后将他们绞死在刑架上,对着他们的脑袋开一枪——不要接受我的祖国,或是A国的引渡。如果这些人还火灾这个世界上一天,我的灵魂就得不到一秒的安宁。”

    主持会议的人似乎完全没有料到她会说这样的话,想要上前,却被推苏曼莎上台的年轻男人拦住了——那是她的弟弟。

    “如果我知晓,他们没有得到应有的惩罚,只是被关在哪个监狱里的话。我就是自己身上绑着炸药,也要去和他们同归于尽。哪怕我死了,我也会化身厉鬼,从坟墓里爬出来,将这些魔鬼拖下去。”

    “他们死在哪个国家,我会用我的余生去为这个国家祷告它永远繁荣昌盛;如果他们死在谁的手上,我会用我的余生去为你向上帝祈祷永远平安幸福……虽然我知道……”

    她的用力拽住自己胸前的十字架,手颤抖得就像是那个小小的银色物体拥有她根本无法承受的重量。

    “我知道,在我说出这些时,就再也得不到主的眷顾了。”

    在她说完后,整个会场都被议论的嗡嗡声笼罩了。终于有位代表站起身来,说:“温切斯特小姐……”

    “夫人。请叫我温切斯特夫人。”

    “……好的,温切斯特夫人。我来自F国,我国也没有死刑。我对您的遭遇感到十分的遗憾,可是您刚才的话语太过掺杂私人情绪。我承认这些人必须得到制裁,可是法律的公正性是不能因为……”

    “先生,能把你刚刚的话卷了吃下去吗?”一位女向导代表一拍桌子起来,“她今天来到这里不是来听你的指责的。更何况我觉得她的话没有不妥的地方。在她被解救之前,我们都忽略了这个可能性,她可能不是第一个受害者。需要我告诉你每年失踪的哨兵和向导有多少吗?我们早就不安全了!不要以为这种事情不会发生在你身上,几率是相等的。如果你的大男子主义和哨兵思想能稍稍消停一下的话,你就会知道你不可能打包票能够让你的向导一定安全。”

    “女士,是的我们不安全,但也请您尊重各国的法律法规和宗教信仰。”这次站起来的是一名男向导,“我们无权决定任何人的生死,上帝才可以。”

    “贩卖向导的行为之所以一直都得不到有效的解决就是因为惩罚的力度不够……”

    “这次会议的目的应该是如何针对这个问题做出防范吧?”

    ……

    一时间,唾沫星子横飞,你一言我一语到处都在掐架,还有几处都冒出了精神向导。

    “……这、这……”几个小辈都目瞪口呆了——他们对于联合国开会多奇葩事早就有所耳闻,可是真正亲身经历就完全反应不过来了。

    潘林笑着说:“这算什么?吵架已经很普通了,打起来我都见过,上次秘书长还把鞋子脱下来拍桌子了呢。”

    “……”

    “你们……”苏曼莎突然再一次开口,可是她的声音被淹没在一片混乱中,“这只是我个人的请求。你们不会懂,我的遭遇……”她的嘴唇颤抖得厉害,每说一个字都要耗费大量的力气。她的十指死死地抠着轮椅的扶手,指尖白得吓人,“我并不是……”

    有个人站了起来,直接翻过了桌子冲上了台站到了苏曼莎面前。

    ……这没什么,秘书长都脱鞋子了,冲上台算什么。

    可是C国的这几个完全不会这么想啊!他们的下巴都掉地上了好吗!那是谁——叶修!各种嫌麻烦图省事的叶修!刚才他一直低着头沉思状他们都以为他睡着了好吧!

    叶修弯下腰,握住苏曼莎的手,凑到她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

    然后苏曼莎就哭了。

    她混乱又激动地摇了几下头,死死回握住叶修的手。叶修安抚性地拍着她的肩背,她最终捂住脸失声哭嚎。她弟弟松了口气,对叶修说了些什么,然后推着轮椅送苏曼莎下了台。会场的人看到这一幕,声音渐渐地小了下去。

    叶修将话筒从杆子上拿了下来。

    “我英语不是很好,”他说,“但应该还能让人听懂。”

    他深吸一口气——

    “才过去几天,她的状况有多糟糕你们知道吗?你们以为她是为了什么来到这里?只为了她自己?”

    “在场的人有几个真正面对过那些贩卖向导这些……”叶修想了想,最终说,“东西。在它们选择用杀害哨兵的方法获得未结合向导时,就已经不能被称之为人了。温切斯特夫人是我见过最勇敢的人,虚弱到她这种地步,面对场内这么多未结合哨兵的信息素,她时时刻刻都在受着煎熬——她依旧选择出席,为什么?”

    “因为贩卖向导能获取的利益太大。它们中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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