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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处的配乐必须要有史诗感,”白板上已经写了不少大大小小的字,罗摩将油墨笔合上盖子,转身面向大家:“人皇是《荆棘王座》的核心人物,他的转变,也意味着游戏正式开场。”

    “大家还有什么补充的吗?”

    负责动画的员工举了下手:“老国王和王后,这一对夫妻是不是有点过于完美了啊?”虽然只是支线角色,但这两人对苏利耶和苏莱西的影响太大了,不是纯粹的背景板。在游戏制作中,王城的地图里也会存放上不少可被玩家探索的、属于人皇苏利耶的回忆,届时他和兄弟、养父养母过往中温馨的回忆也会被绘制出来。

    除了王城内,迷雾森林特定地点也会存放他们死亡的场景:当时这对父母妄图用禁术更换自己和孩子的命运,结果反而对应上了预言——苏莱西不曾主动对父母动手,父母还是因为他而死亡。

    旁边的人应和道:“确实,他们无论是对子民,还是对两个孩子,都非常慈爱。苏莱西还会因为惧怕兄长杀死自己的父母,不顾什么救世主的预言,想直接杀了兄长呢,但这对夫妻自始至终都没露出过什么黑暗面,对苏利耶这个养子也思虑周全,处处信任。”

    “慈爱又何尝不是一种逼迫呢。”文案策划摇了摇头:“换个思路,他们其实一开始就算计了苏利耶,想让他替代儿L子的命运,否则不会出现将救世主身份套在养子身上的举动。但他们也没有那么坏,所以最后是选择自己使用禁术。可这样的结果映照了预言,也将苏利耶逼到了死局。”

    罗摩闻言脸上浮现出笑意:“那你认为,苏利耶看得出这是算计吗?”

    文案策划愣了一下,接着道:“当然。一开始可能不清楚,相处一段时间肯定会明白。但算计是真,感情也是真的。”

    “苏利耶前期在有能力的情况下却在流浪、当一个游侠,说明他对权利和金钱其实并不多么在乎。一切的转变是结识了苏莱西后。而且即使养父母的感情掺杂着算计,但他们最终还是没有做出那个最残忍的决定。人皇的一生就像是那句话:我本可以忍受黑暗,假如我未曾见过光明。”

    苏莱西的名字是“月亮之剑”,所有光芒看似都被哥哥掩盖,但他才是真正照亮了苏利耶的“太阳”。

    他在苏利耶心中是近乎完美的,文韬武略无一不精,出身高贵,仁爱子民,性格上也没有属于阶级的高傲。就连父母要收养这个兄长,要分走属于他的爱和权利,他也没有因此反对过。

    苏莱西唯一的负面情绪是来源于父母的死亡,他从未对苏利耶有真正意义上的反感,就连最后死前抱着对兄长的满腔恨意,也没有促使他真正痛下杀手。他光明磊落,爱就是爱,恨就是恨,他的一生,不愧于自己“利剑”的姓氏。

    就是因为有这样的苏莱西,才会有愿意背负一切的苏利耶。

    就是因为近乎完美苏莱西死于神明随意的一挥指,才有后来决心反抗的人皇。

    他的死亡,是苏利耶·法奥对神明

    态度发生彻底改变的根源。他意识到了人类在神明面前的渺小,同时也感受到了一种被玩弄于鼓掌中的不甘。这个世界极度不公,仅有的秩序只是对普通生灵而言,神明是无序的,是混乱的,无论是哪个阵营,都是一样的高高在上。

    他要改变这一切。

    会议室里各种各样的声音持续了好一阵,除了对剧情的探讨,对于人皇这个角色的细节塑造也是重点。由于涉及到卡牌相关,各个重要人物的配音倾向也单独提了出来,要求后期CV人选好好斟酌,让声音尽量达到“贴脸”。

    开会开了一上午,快到吃饭的时候,有员工感叹道:越安排细节越觉得虐,人皇实惨,哎,感觉今天午饭我都得少吃两碗。▇”

    文案策划手动点赞:“罗总监你能规划出来,你也是个狠人。”

    罗摩脸上浮现出似笑非笑的神情,慢慢放下指尖的笔:“我只是觉得,仇恨、不甘,这些负面情绪,永远是驱使人反抗的动力。”无论对方强大到何种程度,哪怕是神明,身为蝼蚁,也会想伸手把他们拉下去。

    黑色的笔随着他的力道落在桌面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

    投资游戏的事,余缺给了司妄的名片后,便打算将后续的事完全交托出去。具体投资多少,作为投资人又占有多少话语权,后续还有许多商议的空间,他留着也一时半会定不下来,没必要浪费时间。

    临走前,方总被员工拿胳膊肘捅了捅,这才像是想到了什么,连忙拉着人说请吃饭:“余总,位置都定好了,您赏个脸!”华夏人总是讲些人情世故的。

    余缺表示婉拒:“吃饭什么时候都能吃,现在游戏刚游戏上线,许多内测时没出现的bug都够你们忙到焦头烂额,方总你留着主持大局就好,没必要讲这些虚礼。”

    这方总也是耿直,没见旁边的员工眼皮子都飞抽筋了,说不必讲虚礼就不讲虚礼,乐呵呵地把人亲手送到了门口。宁海生是眼见着那个员工悄摸地拽这位方总的袖子,咬牙切齿地低声提醒:“倒是多劝几句啊——”不然人家还以为咱们真是客套话,但那位置是真的订下了!

    宁海生:/憋笑.jpg

    等坐上电梯,余缺看了他一眼:“有这么好笑?”

    宁海生:“对不起余总,我笑点低。”说着说着,还真“扑哧”一声乐了出来。

    情绪是能感染的,余缺本来不觉得有什么,听多了,也跟着多了几分笑意。

    不过,这事也提醒了宁海生,他真诚建议余缺给自己安排一个秘书。刚刚那位提醒方总的员工职位是不是秘书他不清楚,但他替老板考虑这些小事,还是很细心的。

    “公司会越来越大,到时候余总你的事也会越来越多,更别说还兼任着游戏制作人的岗位,总会有顾不上的地方。”宁海生恢复了日常的那种正经的精英派头:“日程安排这些就不必说,过几天要参加的行业峰会,有头有脸的人那么多,秘书在旁边帮忙提醒一下具体谁是谁,打招呼时也

    好开口。”

    “行业峰会?内容呢?”

    电梯门打开,两人一前一后踏出去?[(,宁海生边走边解释:“这次是主要讨论游戏技术方向,几个大型游戏厂商都会受邀出席,据说会有新的游戏引擎公布,技术上有重大革新,余总你不是打算开发高自由度的动作类游戏吗?”

    余缺短暂地停了一下,看向他:“只让你做宣发部门的负责人,好像有些屈才了。”这人太敏锐了,信息好像都会自动过滤。余缺此前只是提了一句,后面罗摩那边的西幻游戏要开,资金原因不能双开,也就只把打算放在了心里。但他看出来了余缺是认真的,还记下了。

    “只是做信息收集的时候顺便注意了一下,不值一提。”宁海生很谦虚,主动把这次行业峰会的信息发到了余缺这里,接着又迟疑道:“对了余总,你考不考虑买辆车?”

    他还加了一句:“贵一点的。”

    天知道今天他提前一步抵达,然后在楼下停车的时候,看见前面计程车里出来顶头上司是什么感觉:一身西装,英俊帅气到不像凡人的余总,竟然坐计程车?!

    你属于总裁的逼格呢!

    习惯了被各路明星大佬用豪车轰炸的宁海生,在一瞬间深刻感觉到了新老板的“接地气”。

    余缺对此不以为意,甚至当着他的面拦下了新的计程车:“等《荆棘王座》上线后再说。”

    车子和衣服一样,很多时候代表了一种对身份的装饰,但即使要买,也该先给司妄安排,他作为投资人更需要兼顾这点。本体的他现在主攻游戏技术,对外的场合暂时不多,倒是没必要纠结这种小事。

    宁海生:“好吧。哎?余总你不回公司吗?”

    “正好有空,我出去一趟。”

    车门关上了。

    今天的计程车司机没有要强行拉客人聊天的意图,余缺打开手机,翻看宁海生发他的行业峰会的信息,他对那个所谓的游戏引擎很有兴趣。

    链接被做成了现实的三折页形式,手指点下去,还会像现实纸页一样张合。余缺一行行看下去,发现这个峰会是每年举办一届,在业内似乎算得上知名,一些相对革新的科技类产物,往往都会通过这个途径向行业内推广,有一定含金量。

    简单了解了大概后,点进了末尾链接上的官网。

    里面有历年历届的新闻报道和相关照片,他简单翻了翻,突然在某张峰会现场的照片角落上,注意到了一个格格不入的、穿着古装的男人背影。他手指点击下去,将照片放大,又将指尖的乾坤戒取下对比。

    虽然并不完全,但这人的衣服的腰带上,的确绣着天机楼的标志。

    余缺眉头轻皱。

    2247:“已提取照片相关信息,正在为您追溯来源……”

    金色的光幕将详细信息一一展露,照片上传日期很近,就在三天前。上传的IP就是峰会主办方的后台。

    上次在得知天机楼可能出现在蓝星后,余缺就让2247帮忙检索

    了网络上的相关图片,实在是少。甚至可以看出,他们在有意的将这个标志规避在摄像头下。这次暴露在峰会的照片中也委实说不上什么,更大概率,是工作人员误拍下后,没能被及时清除,因此才被意外上传了上来。

    不过,既然会参加行业峰会,那很大概率他们中有人跟余缺是同行。

    看来无论感兴趣与否,这次都很有必要去亲自一趟。

    近两个小时的车程,由于余缺一阵在车上详细阅览这次会参加峰会的重要人物,倒是并不觉得漫长。抵达目的地后司机出言提醒,他才从之前的状态中脱离,扫码付款。

    打开车门,外面是属于晚春的风景。

    草坪和灌木被修整得格外整齐,白色和紫色的丁香花一簇簇开着热闹,沿着道路两岸,一直延伸到尽头的大门前。大门不算格外崭新,但宽敞、整洁,里面传出孩童游戏的嬉笑声,上面刻着福利院的名字。

    之前贺危说何院长去世了,余缺就说会抽空回去祭奠。但公司事忙,一直腾不开手,一拖再拖。今天一看,过几天又是行业峰会,再拖下去简直没完没了,趁着有时间,干脆直接出发了。

    这里看起来和记忆中差距不算大,只带着明显修葺过的痕迹。没记错的话,旁边的宅子也并进来了,外墙扩大了一圈。看来经营的还算不错。

    看来之前捐出来的钱有派上用场,这很好。

    余缺心中想了这么一句,接着提步上前。他不准备进去,来这里一趟,只纯粹是想问一下何院长的墓地在哪。从这里出去的孩子想要祭奠一下院长,这是再普通不过的事,直接询问门卫处就能得到答案,不用那么麻烦。

    事实也如他所想,门卫得知是问何院长墓地的,对于这位老人的逝世很是唏嘘感叹了一番,接着便指明了方位。

    余缺正想谢过离开,门内突然“噔噔噔”跑出来一个五、六岁模样的小男孩。他似乎是刚吃过什么东西,嘴巴旁边花了一圈,脸颊有肉,一双眼睛都稍微眯起了缝,张着嘴,露出带豁口的小米牙:“你是我爸爸吗?你来接我的吗?”

    “哎呦,哪里来个人就是你爸爸了。”门卫赶紧出来哄小孩进去。

    然而小孩不买他的账,憋着嘴要哭,眼睛还滴溜溜地转,直望余缺的脸上看,似乎是想得到确切的答案。听见门卫大叔说他不听话,要打屁股,他眼泪都包在了眼里,看着委屈极了,也没移开目光。

    余缺往前走了一步,伸手摸了下他的发顶:“抱歉,我不是。”这里的孩子,是等不到亲生父母来接的。

    听到这话,小男孩是真哭了,一时间魔音贯耳,门卫作势要打他屁股,仍旧是无济于事。此时里面匆匆跑出来一个系着围裙的男人:“林建军,你再敢嚎一句试试?”

    这句话像是什么军令,小孩立马想止住哭,可惜身体不听话,还一抽一抽的。

    画面实在有些兵荒马乱,余缺不欲多留,但等转身时,系着围裙的男人有些迟疑的开口:“余缺?是你吗?”!<div class="ex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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