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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芸笑笑不说话,只是姨母笑地看着俞夕。

    她嗑了两年了,从来没这么近距离看过俞夕,长得是真好看。

    沈迪边给她收拾画具边对俞夕说:“她觉得你们天天粘一起,特别般配,跟一对儿似的。”

    俞夕这才反应过来他们在说什么,尴尬地挠了挠脸。

    “啊,不是,林芸你误会了……我和顾北陆从小到大一直这样,不是你想的那样。”

    小学开始就有人误以为他们是表兄弟,顾北陆不同意,说他们比亲兄弟还亲。但还从来没有人说过除了兄弟之外别的可能。

    此刻他有点震惊。

    林芸看出他的心思,安慰道:“害,没事,你别担心,我圈地自萌,不影响你们正主。”

    俞夕还在消化她说的话,沈迪已经收拾好了两个人的画具,把画夹往肩上一背,给林芸开了瓶水。

    看着这一气呵成的动作,俞夕突然发现沈迪真的不一样了,不再是以前那个大大咧咧的小孩子,都会细心地照顾女朋友了。

    不过,他又莫名觉得这场景这动作有点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想什么呢,”沈迪一手搂在他肩上,“走,请你们吃炸鸡。”

    俞夕的思绪被打断,没再往下想,拿出手机发信息。

    “又给你哥报告行踪呢?”

    沈迪瞥了一眼,故意把声儿拉得老长,林芸在一旁憋着笑。

    俞夕没有察觉到任何不对劲,看着手机嗯了一声,然后高高兴兴地说走走走。

    三人走到校门口时,杨辉眼尖看见了他们,兴高采烈地拦着人打招呼。

    “诶!这么巧,你们去哪儿?”

    俞夕问:“杨辉你怎么出来了?你们不上课吗?”

    “我不上,谁像顾北陆报那么多课,累死了。”杨辉正饿着,招呼大家去吃东西,“我和苏韦凡准备去吃炸鸡,你们去吗?”

    说完他终于发现了沈迪旁边的林芸,又问:“诶,这位是谁啊?”

    沈迪担心杨辉嘴上太没把,只介绍了这是画室的同学,杨辉反正不会多问,只是邀请他们一起去吃炸鸡。

    炸鸡店里,沈迪和林芸坐并排坐一块儿,甚是亲密。

    俞夕他们三人坐在桌子对面,看着沈迪把林芸不爱吃的鸡胸肉挑出来,把鸡米花都给她。

    俞夕有点想提醒沈迪,这么明显会被看出来的。

    他刚在桌子下碰了碰沈迪,杨辉就啃着鸡腿问:“沈迪,我怎么没发现你以前那么贴心?你们两个该不会……”

    沈迪打死不承认:“关心同学有什么不对吗?吃你的鸡,别说话!”

    林芸吃着鸡米花,觉得好玩也附和着:“是啊,我们美术生都是这样互助的。”

    苏韦凡在一旁看不下去了:“你们这一天天的,一对两对秀恩爱,就是嘴硬不承认。”

    俞夕喝了一口可乐,好奇地问:“还有谁嘴硬不承认啊

    ?”

    一时间,几双眼睛都望了过来。

    俞夕不明所以:“看我干嘛?”

    苏韦凡叹了一口气,把鸡腿推到他面前:“没谁没谁,吃鸡。”

    *

    沈迪那段时间的情绪好了不少。

    俞夕很高兴,觉得这是沈迪父母离婚之后,他第一次真正开心了起来。

    但是很快他又发现了问题,沈迪经常翘课去画室,就是为了见林芸。不仅如此,还每天晚上熬夜通电话,第二天上课一直打瞌睡。

    那个学期的期末考试,俞夕进了班级前十,而沈迪不止垫了底,还有好几科没及格的。

    第二学期开学,沈迪变了个人似的,说林芸给他下了命令,中考之前不能单独见面,必须要一起考上实验高中。

    沈迪做事非常容易废寝忘食,开学也不去画室了,每天猫在教室刷题,有时候甚至不记得吃午饭,跟当年沉迷刷剧和画画一样。

    俞夕有点担心,给他准备了小餐包放在书桌里,提醒他注意作息,不然试没考完身体垮了。

    沈迪丧着脸,转着手里的笔,生无可恋地说:“夕夕,你不明白,我这叫亡羊补牢。本来我觉得,有了美术专业成绩,随便考一个分数就有学上,我要求不高,上什么高中都行,反正大学我妈就会安排我出国了。”

    “我这两年半根本就没好好学习。但林芸要上实验高中,我不想跟她分开,可是我这成绩……不拼能行吗你说?”

    俞夕听完深受感动,他觉得沈迪一定要考上。

    “你有哪些题不会,我教你。”

    他信誓旦旦地要尽自己所能,帮沈迪进步。但看了沈迪的卷子之后,他沉默了。

    一整张卷子全是红叉叉,他不知从何讲起。

    沈迪也看出来,难为情地说:“要不算了吧,我还是自己学吧。”

    俞夕想了想,说:“你别着急,我帮你想办法。”

    *

    作为意料之中的保送生,顾北陆一早就把自己的升学问题解决了,最近的主要任务就是帮俞夕复习。

    晚上顾北陆洗完澡出来,看见书桌前没人。平常这个点,俞夕都在做他布置的复习题。

    顾北陆一边用毛巾擦着头发,一边拿起桌上的卷子。

    俞夕推门进来,手里拿着沙拉小碗:“Derek,你洗完啦。”

    看见顾北陆站在书桌旁查卷子,他赶紧说:“我做完了。”

    顾北陆把题翻了个面,用红笔打了个大勾:“嗯,不错,这个知识点pass了。”

    他丢下笔,一块沾满酸奶的猕猴桃就送到了他的嘴边。

    他抬眼,对上了俞夕亮晶晶的目光。

    “你最喜欢的猕猴桃,配你最喜欢的酸奶。”

    顾北陆挑了挑眉,俞夕平时不爱吃猕猴桃,觉得酸。

    虽然心中有疑,但送到嘴边了岂有不吃的道理。

    他盯着俞夕,咬住了叉子。

    未擦干的水珠顺着发尖滴下,滴在了握着叉子的手上。

    俞夕注意到了他半干的头发,放下了叉子,跑进浴室拿出电吹风给他吹头发。

    头顶轰隆的暖风停下时,俞夕对着他的头发呼噜了两把,顾北陆身上有点热。

    他靠在转椅上,抓住身后人的手,把人拉到面前。

    “说吧,有什么事?”

    又是切水果,又是吹头发,一副乖巧的模样,分明是有事求他。

    俞夕不好意思地笑了笑:Derek,我觉得你给我讲题非常有效果,重点特别清晰,我听完再做一遍卷子,就全会了。”

    “我觉得你不仅是学神,还是大神级的老师。”

    顾北陆听着他夸张的夸赞,听进去了,嘴角不自觉上扬。

    “所以,我想问你能不能周末讲题的时候,让沈迪也来听一听?”

    顾北陆的收住了笑容。

    俞夕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

    “不行。”顾北陆把他的手拿掉,腿一伸,椅子转回书桌。

    谁那么想不开,要给那四眼仔上课。

    俞夕早就料到他的反应,又给他塞了一块猕猴桃:“Derek,我一个人听也是听,两个人也是听。这么好的学习方法,能多帮一个人不是更好吗?”

    顾北陆不理会,还拒绝了他的猕猴桃。

    俞夕手指磨着叉子柄,继续试图说动他:“可是Derek,沈迪他快考不上高中了,他现在很着急,很想学。”

    顾北陆哼了一声:“他考不上关我什么事?”

    他巴不得四眼仔考不上,省得天天在他们眼前晃。烦。

    俞夕想了想,放下猕猴桃,拖来另一张椅子坐在他身边:“你就算帮我一个忙,就让他来旁听就行,以后有什么事我都答应你,好不好嘛?”

    顾北陆抬眼。

    “真的?”

    俞夕看见了希望,乘胜追击,马上拿起笔,低头写了一张“欠条”。

    “真的!你以后能用这个让我做一件事。”

    顾北陆顿了顿,确认道:“什么事都行?”

    俞夕大幅度点头:“只要不是违法乱纪的,都行!”

    字迹清秀的纸条推到了顾北陆面前。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

    几秒后,顾北陆拿起了纸条。俞夕很高兴,知道他这是答应了。

    “你想让他来几天?”顾北陆把纸条仔仔细细地夹在笔记本里,“一天一张。”!<div class="ex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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